烂苹果

#OOC

#暂时停更通知：由于小女子忙于毕业论文，所以暂时不会更文。请各路支持本文的大大和读者们见谅，小女子很快就能回来更文的（（拉钩））

第24章：戳破

        伊藤辉月觉得这几天的斑有些不寻常，虽然它还是如往常般地呱噪，但总是从它身上感觉出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儿了。

        斑总是躲在角落，有意无意地总是盯着自己看，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带着疑惑和探究的目光盯着自己。

        终于，安置好今晚的落脚处时伊藤辉月逮到了斑问：“斑，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别躲在角落闷着不问。”

        斑心虚：总不能说我发现你每晚偷摸做的事情，发现你有【鬼】的力量但又跟【鬼】不一样，所以总是偷着观察你到底是不是【鬼】吧...

        它撇过头，不直视伊藤辉月：“也、也没啥...”

        见对方还不肯想自己坦诚，伊藤辉月也不继续逼问对方，瞄了它两眼：“我去看看能捕到什么野味，你去找找柴火。”

        望着伊藤辉月离去的背影，斑顿时有些责怪自己怎么就不大大咧咧地去质问伊藤辉月的真实身份。脑袋回忆起自己对于伊藤辉月的了解并不深，加上对方都不与自己聊过有关自身的故事，反而是伊藤辉月一直以来都在看着自己、从幼鸟直到现在。

        斑一愣，内心顿时感到落寞：“什么嘛...原来我自己从来都不那么了解她...她来自哪里、喜欢什么我都不知道...反而是她，对我了如指掌...那我凭什么身份去质问啊...”

        烦躁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斑摇着头，仿佛想要甩开脑袋里那负面的情绪：“管他什么身份，老子今晚就大大咧咧地问个明白！”

        夜间逐渐来临，伊藤辉月也猎到了两只野兔，利索地放血、退皮、立架。除了柴火，斑也找来了一些可食用的蘑菇，看似乖巧地呆在一旁注视伊藤辉月地烤肉准备动作，实际上在脑海里不断地重复那句“辉月，你是【鬼】吗。”，体内那小小的鸟心正在砰砰快跳。

        接受着斑‘热情’目光的伊藤辉月忍不住地开口：“...斑，你到底怎么了？”

        想着这几个月的路途，伊藤辉月猜测这只鸦大爷是不是想家了便继续：“如果想回去，我不会阻止你的。”

        ‘回去’这个字眼仿佛像根针一般刺入耳朵里，斑跳脚：“不，我不要回去！”

        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伊藤辉月回头望向斑：“只是个提议，不用那么暴躁吧？”

“总、总之我是不会回去的。”

        伊藤辉月筑起了火堆和火架，烤起兔子：“好，我已经充分明白你不会回去。那能告诉我你这几天的不寻常吗？我可不想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必须承受你那‘热情’的目光，那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我..我只是、只是..”

        空气中萧然无声，只有那火堆的‘噼啪’和夜间起起落落的虫鸣声。

        伊藤辉月无声地叹气，平淡地拿起烤得焦黄的兔子肉：“趁热吃吧，今天累了吧，明天再谈这事。”

        看着伊藤辉月为自己准备的那一份烤肉，斑不再像以往那般边吃边兴奋地谈话，只是默默地啄撕下肉并吞下。

        不久，斑似乎战胜了内心的那一份担忧和害怕，但语气中确实怯声：“...辉月。”

        抬起眼睛，向对方瞧了一眼：“怎么，不够吃？”

“不、不是，够吃...”

“那？”

“是..是我、我想问你你是不是...”

        伊藤辉月停下手中的食物，注视着那只支支吾吾的鎹鸦：“斑，我不知道鎹鸦还能变性，所以给我直接点。想问我什么？”

        心中一横，斑深吸一口气后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鬼】？”

        手中的兔肉一震，伊藤辉月的语气中透露着淡定：“是饿傻了，还是想家想傻了？斑，就算你想要暂停这段旅程也不用这样，我说了，你什么时间想离开就能”

“不是的！”

        斑打断伊藤辉月，继续：“我没想过要回去，我、我是真心想要、想要跟你出来的。但你到底是不是...”

        伊藤辉月已经无心在自己好不容易捕抓到的兔肉上，放下手中插着兔肉的木枝，认真地望向斑：“好，那我问问你，为什么执意跟我出来？你知道如果你在这段日子里呆在鸦屋里训练，不久便可以与飒斗一样，能拥有新主人、一同去出任务了。”

“不，我不想那样。”

        伊藤辉月举起手：“好，就算你不想要成为‘普通’的鎹鸦，但我之前问过你是不是想要继承你父亲、哉的职位，成为下一任主公的鎹鸦时你也拒绝。所以你想怎样，不成为辅助鬼杀队里的一员？”

        斑像个孩子般摇头，：“不，我想要成为鬼杀队里的鎹鸦。但我”

        伊藤辉月有些头疼地扶着脑袋，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所以呢？为什么你不留在鸦屋里，反而要跟我出来。”

        斑沉默了一会儿，不直接回答伊藤辉月的问题反而对着伊藤辉月大声道出那晚之后几乎每个晚上自己尾随对方的事情：“我、我都看见了，辉、辉月你每一晚都会施展【血鬼术】，让我入睡然、然后就去找【鬼】！我、我也知道，你、你...你是【鬼】...”

        听着斑的言语，伊藤辉月的双眼逐渐睁大，心也仿佛随着对方的言语逐渐停止。

        伊藤辉月屏住呼吸：“...你看错了，也有可能睡迷糊了。“

“不、不可能，我们鎹鸦们的夜视是很好的，这一点辉月你也是知道的。我、我每一晚都睡得很踏实，就、就因为你那奇怪的水...”

        斑望着伊藤辉月的双眸出现了一丝慌张，自己的心也跟着有些悬空，鸟喙中不知觉地吐出：“所、所以...辉、辉月你真的是...【鬼】吗？”

        伊藤辉月皱眉地躲闪斑的眼神，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对方真相。

        见对方的躲避，斑的心仿佛从高空跌落，碎成了一地：“你、你是【鬼】...呵、呵呵呵一直以来在鬼杀队中培养我们鎹鸦的竟然是..”

        想起对方异于常人的容貌和那不会随着时光逝去的面容，加上对方每次都回避着有关加入鬼杀队的问题，一团不知名的火顿时在斑的心中燃起：“对啊...为什么大家都没想过呢，你的不正常..是啊、大家怎么都没注意到呢...我就说怎么那么多年了你的外表都不会改变，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必须带上那紫藤的项圈...项圈”

        斑直视着伊藤辉月脖子泛着淡紫色的项圈，想起每当伊藤辉月要出门时产屋敷天音的叮嘱，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主、主公夫人和、和主公都知道...该不会我爸它...”

        伊藤辉月闭上眼，点头。

“为、为什么...”

        伊藤辉月叹气，辩解：“斑...必须隐瞒下来。鬼杀队里是不可能会去收留...收留一只【鬼】，不管它是否会袭击人...”

“那为什么主公他..”

“因为我对他而言是有用处的，斑。”

“因为你是只不惧怕阳光的【鬼】？”

“不...唉，这也算是一个原因吧。”

“那..那你可以加入鬼杀队啊，主公他们都隐瞒了你的身份。加入鬼杀队，说不定你能”

“斑！”

        伊藤辉月瞪着斑，严肃地继续：“我是不可能加入鬼杀队的，我不能加入。我是【鬼】，【鬼】是不可能加入那支队伍的。”

        伊藤辉月的话仿佛如炮弹一样打入斑的脑袋，颤抖地退后了几步，摇头低语：“就因为是那该死的身份吗...如果你不加入...那我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伊藤辉月没听见对方的话语，只知道现在的斑看起来受到了严重的事实打击，伸出手想要让对方来到自己的身边：“斑，这件事原本只有你父亲、天音和耀哉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斑你”

“闭嘴！”

        内心犹如被刀刃割着般地疼，背叛、愤怒、失望、悲疚等的情绪充斥着斑的脑海：“别叫我那个名字，你这个骗子！你还记得在我幼鸟的时候答应过我的事情吗，辉月你这个背叛者、大骗子！！！”

        伊藤辉月沉下声音：“斑，我没背叛你。我还记得在你幼鸟时答应你的事，就是把你培养成最优秀的鎹鸦。我是【鬼】，这是事实，无论如何现在你都知道了，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斑，你已经不是幼鸟了，不能说出这种儿戏般的话。”

“谁...谁要成为那该死优秀的鎹鸦啊，笨蛋、白痴辉月！你这个、这个背叛者！！！”

        向伊藤辉月吼完，斑便转身飞入那黑暗中。

“斑！”

        见对方直入黑暗的森林里，远处传来了一阵野兽的嘶吼，伊藤辉月顿时忘记了斑是个受过训练的鎹鸦，追了上去。

        夜间的森林，密密麻麻的的树叶和树枝遮挡了月光，大地顿时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伊藤辉月在茫茫的黑暗之中跟丢了斑，正想要随着对方的气息寻找时一阵迷香不知从何处飘来，把斑留下的气息给冲淡了。

        随着那气味，伊藤辉月的耳边顿时响起个低抑沉重的声音。

“这么快就让我找到了猎物，看来今天是我的吉日呢。”

        伊藤辉月在心中大骂一句‘该死’，让自己尽量不去吸入那迷香。

        一个气息从脖子处传来：“唔~~小妹妹的血真香啊，该不会让我遇见了传说中的‘稀血’吧。”

        伊藤辉月条件反射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往那声音的相反方向躲去，却依然不见任何一人。

        这时那声音再次从侧边传来，这次伊藤辉月还听见了尖锐的东西触碰了自己脖子上项圈所发出清脆的声响。

“啧，怎么就带了个让人不爽的项圈啊。买下你的主人品味还真差。”

        伊藤辉月往侧边一抓、却什么都没抓着。随着那低沉的笑声，迷香越发浓厚...

“给我出来！”

“呵呵，还真是胆大的小姑娘呢。”

        声音再次从右耳边传来：“值得老爷我玩一玩。”

        手再次往那方向一抓，抓空了。

        下一秒，脸颊上一阵吃痛。伊藤辉月一摸，手指上带着淡淡的血。

        温热的触感划过脸颊上的伤口，那躲在迷香中的【鬼】顿时惊叹：“果然是‘稀血’！才那么一点，我就能感受到犹如那位大人带给我的力量了。要不要留一点给弟弟呢..话说那家伙有没有抓到猎物呢？”

        听见这片森林里不止一位【鬼】，伊藤辉月咬牙，心中开始担心斑会不会遇上另一只【鬼】。

        刺痛感再次传入大脑，这次是大腿被划出了一个血痕，接着四肢上的血痕逐渐增加。

        敌人总是神出鬼没，藏匿在那奇怪的迷香之中。

        伊藤辉月闭上双眼，沉下气，不再胡乱去注意那声音。

“呵呵呵，小妹妹这就放弃挣扎了吗？虽然有些无趣，那我...就不客气啦！”

        浓烈的迷香越发靠近自己，伊藤辉月注意到了空气中那不一样的流动和气  息，一把抓住并展出自己的【鬼爪】。

        爪子上尖锐的指甲刺入那【鬼】的皮肉里，睁开眼，伊藤辉月发现自己正抓着那【鬼】的脖子。

        凸起的双眼中都是不可思议和惊恐，原本那调戏般的语气变了个味，诧异中带着恐惧：“你、你你竟然是【鬼】？！”

        伊藤辉月那原本的黑瞳变成了猩红色，在黑暗中显得更为犀利，加重手中的力量边吐出冰冷的字眼：“别浪费我的时间，废物。”

        下一秒，【鬼】的脖子就这样被伊藤辉月硬生生地捏断，一分为二。黑暗的空间里的迷香掺杂了【鬼】的血味，【鬼】的痛哭声嚎然声起。

        冷眼望着地面上那一把鼻涕一把泪、恶心的嘴脸，伊藤辉月鄙夷地把那头颅抓起：“收回你那该死的狐臭。”

“好、好好好好。”

        随着【鬼】的应下，迷香立马消逝。

        变化成【鬼】姿态的伊藤辉月的感官十分灵敏，立马发现了空气中那属于动物鲜甜的血味，手中的力量逐渐加重。耳边也传来了清晰且零碎骨头脆裂的声音。

“小、小妹妹你、您能、能否放噗！！”

        【鬼】的求饶声还没说完，伊藤辉月便一用力，那颗头颅爆了。

        挥手甩掉沾粘在手上的毛发、血水和皮肤，伊藤辉月急躁地开始随着血味奔去。心中在向神明祈求着那鲜甜并不是它的...

        越靠近那鲜甜，伊藤辉月感受到黑暗中的来自鸟类的喧闹：

（兽语）

【听说了吗，小一家子被怪物吃了】

【听了、听了，声音咔嚓咔嚓的】

【全吃了，全都被吃了】

【不对、不对，没吃、没吃】

【没吃、没吃，没吃光】

【黑色翅膀代替了】

【对，代替了，小小只活了，幸运】

【幸运、幸运、幸运】

【可喜可贺，可怜可怜】

        伊藤辉月来到了一棵树下，银色的碎光照出了草皮上淡淡的血迹。瞧见了一处，伊藤辉月的心凉了。

        零碎的月光照在一个无生息黑色的羽翅上，那带着黑色羽毛的肚皮被划出了血，伊藤辉月不知道那血量是不是很多但见那能倒映出淡淡银光的肚皮，应该是很多了。

        脚一软，伊藤辉月跪在那尸体边，顾不及双脚上带来的痛，缩起肩膀颤抖地触碰那黑色的物体：“..ba...斑？”

        黑色的翅膀动了一下，似乎回应了伊藤辉月的呼唤，随后宁静的黑夜里响起了沙哑且细弱的声音：“tsu...辉、辉月...”

        见斑还有气息，伊藤辉月连忙双手将它小心翼翼捧起：“斑、你撑着，我、我我这就”

“辉月...”

        斑细弱的声音打断对方着急的言语，看向一个地方、继续：“看、看看它...”

“不、不不不，那、那等会儿再看，先把你、把你”

“辉月”

        斑艰难地抬起眼，断续的声音中带着坚定：“看..我、我说...看看它...我、我从o、oni..救下的孩子...在、在那里...”

        伊藤辉月急忙地望去斑所指的方向，瞧见了只小小的麻雀。小麻雀的身上沾染了血，正瑟瑟发抖地望向他们的方向。

“没、麻雀没事。”

        斑轻笑出声：“太好了...我、我合格吧...能能成”

        伊藤辉月赶忙撕下衣角，准备帮对方止血：“斑、你先别说话”

        斑不理会伊藤辉月，喘着气继续：“我、我合格吗...”

“合格、合格，你先别说话。”

        斑摇头继续：“不是鎹、鎹鸦...是、是作、作为鬼...鬼杀...鬼杀队成员...合、合格吗...”

        伊藤辉月压着那持续淌出血液的伤口：“你在说什么，鬼杀队合格？现在不是这个时候”

“合、合格吗...”

        见对方双眼中的光泽逐渐要消逝，伊藤辉月赶忙：“合格、合格，你合格了斑。你别睡下，撑着!”

“太好了...那样我就能变成你”

        斑的话语还没说完，眼中的光芒已经消逝。

        心脏逐渐结成冰，仿佛停滞了。

        伊藤辉月摇晃着斑那瘫软的身子：“斑、斑，醒醒！我说别睡去，听见没，给我起来！”

        手掌中的鎹鸦不再给出任何回应，透凉刺骨的感觉穿透全身。

“血...利用你身上的血吧，辉月。别忘了，你的姓氏...那个能转换现在这悲剧的姓氏...”

        记忆深处中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伊藤辉月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所继承的那血脉...

        猩红的双眸中燃起个光芒，伊藤辉月伸出了【鬼爪】。

        尖锐的食指缓慢地刺入斑的胸脯，伊藤辉月轻声：“【鬼血】...”

        伊藤辉月的话刚落下，斑那原本无生息的身子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仿佛有股力量在它体内充斥着。

        收回手指，伊藤辉月充满希望地看着手中还在剧烈颤抖中的斑，等待着对方能活过来。

        还来不及见到斑的清醒，淡淡地香甜味飘入鼻间。

        随着那味道，伊藤辉月感到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瘫倒在草皮上。

        在失去意识前她听见了有些久远即熟悉的婉柔之声。

“终于找着你了，辉月殿下。”